福妹與小規

福媽自己發明怪腔怪調捲舌加上短促語尾助詞的北京腔 ，
在北京，居然完全沒有獲得認同，
就連工廠派來接送我們的司機大哥，
都忍不住地說，
你們打「台灣」來的人，
還挺有趣的咧！



不過事情跨過長江，
到了福建這裡後，
可就起了重大的變化囉！
福爸的老家在福建的古田，
1989年，也就是福爸的爸爸（福阿公）過世隔年，
福爸的媽媽（福阿媽）跟福爸唯一的哥哥（福大哥），
便代表當年負笈福州求學，
卻因為一時興起和幾個同學跑到台灣玩，
結果莫名其妙回不去了的福阿公，
返回老家探親。
2年後，也就是1991年，
福阿媽和福大哥又再次去了古田，
除了探親外，
那趟多了一個任務：
整修福阿公的爸爸和媽媽（福阿祖）的墓地。
在中國人的觀念裡，
兒子才是負責延續家族香火的，
說的簡單一點，
不管你這輩子生了幾個孩子，
百年以後，
你的墓碑上也只會刻著你兒子、你兒子的兒子，
還有你兒子的兒子的兒子......的名字，
至於女兒輩的，
就只能放在家譜裡記記就算了。



十七八年前古田的經濟條件不算太好，
（其實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）
連交通運輸也不是挺理想，
所以那時候從福州坐車到古田，
少說得花掉一天半日的。
現在道路打通也拓寬了，
從福州到古田的車程，
以福爸三堂姐夫山路每小時平均開六七十公里，
隨行的大堂姐每隔半鐘頭就得下車吐一次的速度計算，
大概只要二個半鐘頭就到了。
所以儘管福爸媽此次在福建停留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一天一夜，
但該辦的事和該見的人，
可一件也沒敢漏掉。
老家，總算回去走走了；
有著福爸和福大哥名字刻在上面的祖墳，
也冒著鞋子全泡在泥漿裡、
腳底打滑隨時可能跌個狗吃屎的危險，
上去看過了；
而福爸那些超有人情味的大伯母、大姑丈、堂表哥姐夫嫂還有姪孫們，
也都寒暄、問安、包紅包甚至交換Skype帳號過了；
更重要的是，福媽那油裡油氣的北京腔，
居然也派上用場了。
比福爸和我的年齡還大，
但按排行要叫福爸舅舅的福爸外姪媳婦，
在福州飯店見到福爸媽，
才一聽見福媽越過長江一時忘了改回來的北京腔後，
竟然就拉著福媽我的手問說：
你是大陸這邊的人吧！

最好是福媽混在這些正港的大陸人裡看起來都一樣啦！



最好福爸娶的這個是大陸的新娘啦！



其實這次的古田探親之旅，
福媽感觸挺深的。
尤其是福大哥為了配合我們去老家探親這件事，
排除萬難不辭千里地打台中飛到金門，
從金門坐船到廈門，
再從廈門坐了四五個鐘頭的車到福州，
才終於和我們在飯店會合，
休息不到五個鐘頭後，
又和我們一同坐著三堂姐夫的飛車趕往古田，
福大哥這個福家大長子的角色扮演的，
硬是要得啊！


我有沒有跟你們提過福大哥和福爸長的很像？
本來福爸和我到福州機場，
還擔心會找不著來接機的大堂姐夫和三堂姐夫。
結果福爸還在等咱們家那個最後一個被轉出來的行李，


福媽偷偷往入境大廳張望時，
遠遠地就看到那張堂姐夫們舉著的，
寫了斗大的福爸全名的紙。
我們認出堂姐夫們不打緊，
堂姐夫們和福爸從沒見過面，
但憑著福爸和福大哥兄弟倆有夠給它像的神情，
那張舉了半天的海報，
當然也就用不著囉！
要是連這下面兩個人是兄弟你還看不出來，
那福媽我.............也只能隨便你啦！